我的后疫情时代(一)

首先让我倍觉欣慰的是,我开始真的像一个热爱运动的青葱少年一样天天跑步了。没错,我愈发频繁的习惯于这项曾经特别讨厌且令我感到无比枯燥的运动。所幸每每跑过西湾下的转角,如果不是太晚,总能看到几缕夕阳洒向海面,零丁阳光,在伶仃洋的映衬下时时变化得格外好看,好看到我总能为此分心而不觉疲劳地跑完最后一段。谁又能说我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于是在如此良辰美景前我便瞬间释怀了,开始不那么讨厌这项运动,即使它仍令我感到无比枯燥。

大汗淋漓后,我习惯听着歌绕着圈走上大半个小时,在这条Routine里,每天我都会在西湾大桥下驻足停留一阵,我喜欢在那个转角处吹吹风、和一个在傍晚时分总会在便利店前喝酒的土生葡人打招呼(忘记名字了)、经过超市外墙故意跺脚吓走几只懒洋洋的壁虎、数一数超市门口违停了几辆车、并想象交通警假如现在突然出现能完成多少抄牌任务,以及猜测今天会不会看到餐厅后厨那只匆匆跑过街总他妈能吓我一跳的老鼠,基本上这就称得上几个固定的节目了。假如恰好放上同一款歌单,每个景点甚至能有自己专属的BGM,这多少终于让我觉得没那么枯燥。基本上在这个阶段,我沉浸在某种类似贤者时间又难以名状的放空状态,所以行为上,又可能和一只习惯把自己雄性荷尔蒙撒满整个小区的公狗差不多。

最后回到家打开花洒,任凭水汽飘打在脸上,这是运动完最惬意的时候。闭上眼這一刻,仿佛身处大川之上,霎時孔子上身,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于是我知道,一天又他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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